第 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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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 章
我十八歲跟了李勁，五年後，
沒有領證，什麽都沒有，只有他一句，“老婆，委屈你了，等我大學畢業工作後，該有的我都會補給你。”
為著他這句，我努力賺錢，供他讀完大學。
我一直以為，我倆都是苦命人，後來我發現，原來苦的從來都不該是我。
當他牽著他那打扮時尚的女同事叫我姐時，我捅了捅口袋裏的彩票，慶幸沒第一時間告訴他，我中了三千萬。
1
我叫宋媛，但任誰看到我利落地宰鴨又剁鵝，都不會覺得我跟媛有半點沾邊。
我一天大概要剁十幾二十只雞鴨鵝，十幾斤燒肉、叉燒，每天身上都浸滿了燒臘味。
說白了就是油膩。
不過我樂此不疲，五年來，我靠著這小小的燒臘檔口，養活了我和李勁，供李勁讀完了大學，在繁華的浮城站隱了腳跟。
“看您是老顧客了，這半架三杯雞便送您了。”我利落地將檔口剩的四分之一三杯雞一起切好裝好，遞給了檔口前的帥氣男人。
這人三年來，每隔陣子就來買燒臘，我覺得他絕對是我的忠實食客。
“三杯雞多少錢我再轉你。”男人跟我平常接觸的大媽不同，不但不跟我討價論價，還一點便宜都不占。
“不用不用，這是給老顧客的優惠。”我趕緊擺手，“以後再多多幫襯便是。”
男人點頭，算是默認了我的話。
他走後，我將我特意留的一塊叉燒以及半只燒鵝拿出來切盤。
這是給我們晚餐加餐的，我有個好消息想要告訴李勁，天大的好消息。
我覺得今天過後，我和李勁可以去領證了，然後買房，生孩子……
這是我希望的人生。
切完燒鵝我開始收攤回去，菜市場離我們租房十來分鐘的路，路上我又買了幾斤水果。
李勁的媽媽愛吃，家裏要沒有水果了，她又要念叨了。
我跟李勁並不是浮城人，我們老家在海城的一個鎮上。李勁是我鄰居，他自小沒了爹，她媽嫌帶著他日子苦，將他留給他爺爺，自己改嫁隔壁鎮去了。
他爺爺人好，我爸看他帶著娃不容易，便讓他幫我們家殺雞殺鴨，給工錢他。
在李勁高一時，他爺爺生病去世。他沒錢買學習資料曾去隔壁鎮上找過他媽媽，後來聽說他媽見他就跟他哭窮，哭生活的難。
他回來時在家門口憋不住號啕大哭，剛好被我媽看到。我媽心特軟，覺得我家在鎮上有個燒臘檔口，生活尚可，便時不時接濟他。
他也懂事，知道有空就來我家幫忙拖下地洗下菜，或者教我做做作業。
這樣一直到臨近高考，有天天沒亮，我爸帶著我媽去市裏進貨，不知是天太黑還是開得太快。他開的三輪車沖下幾米高的橋下。
等人發現時，我爸已經沒了，我媽也昏迷不醒。我沒有爺爺奶奶，外公外婆，有一個大伯。大伯跟我家關系不好，說想他幫忙墊錢救我媽可以，我家房子給他。
李勁卻讓我不要聽他的，房子必須留著。於是我倆在我家找了半天，找到張銀行卡，卡裏有十來萬。
最後十來萬花光也沒救活我媽。
我也成了李勁那樣，無依無靠的人。
我爸我媽的葬禮都是我和李勁草草辦的，沒有人幫我們。我大伯甚至事後想來搶我的房子，說女兒家家遲早不是他們游家人，游家的房子該他的。
是李勁幫我找居委會的人來趕走了我大伯。
毫無意外，我高考考得很不好，僅僅上了專科線。而李勁好一點，上了本科線。
雖說我倆都可以申請助學金助學貸款，但李勁想上的學校，靠助學金遠遠不夠。而我也一樣。
正當我倆愁得很時，我大伯大媽又來了，目的還是我家房子。
這次李勁卻突然說，“要房子可以，得拿錢。”
2
我大伯開始不願，認為房子最後還會是他的。但李勁說了，你們這樣欺負我一個孤女霸了我的房子，外面人會嚼舌根的。
不如就適當給點錢我，算買的，說出去也好聽。
按說，市價這房子當時最少也能賣二十幾萬。但因為是私房，沒證的，即便市價那樣，事實卻不好賣。
最後，我大伯很不情願地給了八萬，算是買下我家房子。
我不大樂意，房子沒了我就沒家了。李勁卻說，他家就是我家，我可以和他住一起。
我信了他。
有了八萬塊，我倆都可以上學了。但是我報浮城的學校沒錄上，而是另一間離浮城很遠，學費更貴的。
這樣的話，我倆一年學費就大幾萬了，再加上生活費，八萬塊真不夠看。
“媛媛，你看，你上那破學校其實也沒什麽用，這畢業證下來，估計也是進廠打工。還不如你繼承你爸媽的衣缽，說不定比三年後出來賺的更多。自己當老板又不用看別人臉色，就是，你爸媽手藝你學了沒？”有天吃飯時，李勁這樣跟我說。
我居然覺得他說得挺對的，不是我吹，我爸媽在鎮上可是小有名氣的，誰家沒吃過我爸做的燒臘？
我想，我爸的手藝這樣斷了是不是不好？
“我怕我做得不好吃。”自小目染，我也是會做燒臘的。
沒料李勁抱住我就親了一口，“媛媛，你真是我的福星！”
李勁的意思是，我們還要將燒臘檔開起來，這樣，我們才能有生活來源。
於是趁著沒開學，李勁打下手，我學著我爸那樣做起了燒臘。初初時，我偶會把鵝鴨烤焦烤壞，慢慢的也就上了手。
可能是我爸招牌做出去了，也可能是大家看我一個小姑娘不容易，大家都樂意來幫襯我。
幾天我便賺了一萬塊。
看到這錢好賺，李勁樂壞了，晚上還親自給我做了飯，連碗都不用我洗。
當晚，李勁又親了我，他說，他喜歡我。
我想我也喜歡他的吧，他個子高瘦，斯文白凈，應該挺入女人眼的。
我倆相依為命，感情漸深。待李勁快開學時，我倆已經進展到只差最後一步了。
“給我好嗎？我過幾天就去浮城了，我想讓你做我老婆。”
事後，他喊我老婆，跟我說委屈我了，說等他工作後，該有的他都補回給我。
“補什麽？”我問。
“戒指啊，結婚證啊，婚禮啊，漂亮的大房子啊……”他說。
我聽著，心裏向往。
3
粘膩了幾天，我倆越發離不開彼此。這時，我們已經靠自己賺了一筆錢。有了這收入，李勁說他不用貸款上學了。還提議讓我跟著去浮城，在浮城同樣可以做燒臘。
提議正合我意，於是我倆收拾收拾就去了浮城。
我們先是住的賓館，白天去找租房，晚上從床上滾到地上。他很熱衷這事，總能折騰沒完。
房子租好後，他去學校報道，我自己在附近菜市場找了個檔口，一個人將檔口開了起來。
剛開始生意並沒有在鎮上那般好，不過我有種迷之自信，總覺得我做的燒臘那麽好吃，肯定有懂吃的人。
李勁住校，周末才回租房，我也沒告訴她生意上的事，費時他擔心。
他也不問，似乎很信任我的手藝。只是晚上不停的折騰我，說很愛我。
幸而生意慢慢好了起來，不但讓李勁沒愁過一分學費生活費的事，還有餘錢讓他時不時跟同學出去旅游，考駕照，買新款手機等。
很快等來了李勁畢業，他本來還想考研，後來可能覺得挺辛苦，便放棄了。
而我，四年來，起早貪黑，除了各種開支，還私下存了點錢，想等領證後，拿去買房首付。
李勁畢業後找了間外企上班，福利尚可。第一個月出工資後，他難得帶我去市中心吃了頓西餐。
只是他沒提我們什麽時候領證的事。
上班後他忙，我也忙，他不再熱衷折騰我，有時一個月才一次。
我覺得沒什麽，反正他都上班了，兩人賺錢，日子只會越來越好。
今天收檔算早的，聽到我進屋的聲音，李勁媽媽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。
她先是看了幾眼我手裏的東西，皺了下眉，不悅道：“又是這些地攤貨，今天我兒子帶朋友回家，不入眼的東西拿來丟人現眼嗎？”
我不知道她是說我手裏的燒臘還是十塊三斤的桔子。
我是看她喜歡吃這種甜甜的桔子才買的。
見我沒說話，她又說：“真是呆，阿勁今天帶朋友回，他沒告訴你嗎？你不會買點牛肉，蝦啊什麽的回來？”
我挑眉，“他沒說啊。幾個朋友來？我現在去買。”
“你不會問他嗎？趕緊去買，買回來燒飯還要時間呢！”她揮手，要我快走。
“哦。”看在她整天喊周身疼風濕痛的份上，我乖乖應聲。
“再買些上檔次的水果，零食什麽的回來！”她又繼續吩咐。
我出了門，才給李勁發信息，“阿姨說你帶朋友回家吃飯，幾個一起？”
“一個。”他回得挺快。
我想，多一個人的飯好做。
“買幾斤大閘蟹，我朋友喜歡吃香辣蟹。”他又叮囑了一句。
這，弄香辣蟹很費時間，我看看時間，有點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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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十八歲跟了李勁，五年後，
沒有領證，什麽都沒有，只有他一句，“老婆，委屈你了，等我大學畢業工作後，該有的我都會補給你。”
為著他這句，我努力賺錢，供他讀完大學。
我一直以為，我倆都是苦命人，後來我發現，原來苦的從來都不該是我。
當他牽著他那打扮時尚的女同事叫我姐時，我捅了捅口袋裏的彩票，慶幸沒第一時間告訴他，我中了三千萬。
1
我叫宋媛，但任誰看到我利落地宰鴨又剁鵝，都不會覺得我跟媛有半點沾邊。
我一天大概要剁十幾二十只雞鴨鵝，十幾斤燒肉、叉燒，每天身上都浸滿了燒臘味。
說白了就是油膩。
不過我樂此不疲，五年來，我靠著這小小的燒臘檔口，養活了我和李勁，供李勁讀完了大學，在繁華的浮城站隱了腳跟。
“看您是老顧客了，這半架三杯雞便送您了。”我利落地將檔口剩的四分之一三杯雞一起切好裝好，遞給了檔口前的帥氣男人。
這人三年來，每隔陣子就來買燒臘，我覺得他絕對是我的忠實食客。
“三杯雞多少錢我再轉你。”男人跟我平常接觸的大媽不同，不但不跟我討價論價，還一點便宜都不占。
“不用不用，這是給老顧客的優惠。”我趕緊擺手，“以後再多多幫襯便是。”
男人點頭，算是默認了我的話。
他走後，我將我特意留的一塊叉燒以及半只燒鵝拿出來切盤。
這是給我們晚餐加餐的，我有個好消息想要告訴李勁，天大的好消息。
我覺得今天過後，我和李勁可以去領證了，然後買房，生孩子……
這是我希望的人生。
切完燒鵝我開始收攤回去，菜市場離我們租房十來分鐘的路，路上我又買了幾斤水果。
李勁的媽媽愛吃，家裏要沒有水果了，她又要念叨了。
我跟李勁並不是浮城人，我們老家在海城的一個鎮上。李勁是我鄰居，他自小沒了爹，她媽嫌帶著他日子苦，將他留給他爺爺，自己改嫁隔壁鎮去了。
他爺爺人好，我爸看他帶著娃不容易，便讓他幫我們家殺雞殺鴨，給工錢他。
在李勁高一時，他爺爺生病去世。他沒錢買學習資料曾去隔壁鎮上找過他媽媽，後來聽說他媽見他就跟他哭窮，哭生活的難。
他回來時在家門口憋不住號啕大哭，剛好被我媽看到。我媽心特軟，覺得我家在鎮上有個燒臘檔口，生活尚可，便時不時接濟他。
他也懂事，知道有空就來我家幫忙拖下地洗下菜，或者教我做做作業。
這樣一直到臨近高考，有天天沒亮，我爸帶著我媽去市裏進貨，不知是天太黑還是開得太快。他開的三輪車沖下幾米高的橋下。
等人發現時，我爸已經沒了，我媽也昏迷不醒。我沒有爺爺奶奶，外公外婆，有一個大伯。大伯跟我家關系不好，說想他幫忙墊錢救我媽可以，我家房子給他。
李勁卻讓我不要聽他的，房子必須留著。於是我倆在我家找了半天，找到張銀行卡，卡裏有十來萬。
最後十來萬花光也沒救活我媽。
我也成了李勁那樣，無依無靠的人。
我爸我媽的葬禮都是我和李勁草草辦的，沒有人幫我們。我大伯甚至事後想來搶我的房子，說女兒家家遲早不是他們游家人，游家的房子該他的。
是李勁幫我找居委會的人來趕走了我大伯。
毫無意外，我高考考得很不好，僅僅上了專科線。而李勁好一點，上了本科線。
雖說我倆都可以申請助學金助學貸款，但李勁想上的學校，靠助學金遠遠不夠。而我也一樣。
正當我倆愁得很時，我大伯大媽又來了，目的還是我家房子。
這次李勁卻突然說，“要房子可以，得拿錢。”
2
我大伯開始不願，認為房子最後還會是他的。但李勁說了，你們這樣欺負我一個孤女霸了我的房子，外面人會嚼舌根的。
不如就適當給點錢我，算買的，說出去也好聽。
按說，市價這房子當時最少也能賣二十幾萬。但因為是私房，沒證的，即便市價那樣，事實卻不好賣。
最後，我大伯很不情願地給了八萬，算是買下我家房子。
我不大樂意，房子沒了我就沒家了。李勁卻說，他家就是我家，我可以和他住一起。
我信了他。
有了八萬塊，我倆都可以上學了。但是我報浮城的學校沒錄上，而是另一間離浮城很遠，學費更貴的。
這樣的話，我倆一年學費就大幾萬了，再加上生活費，八萬塊真不夠看。
“媛媛，你看，你上那破學校其實也沒什麽用，這畢業證下來，估計也是進廠打工。還不如你繼承你爸媽的衣缽，說不定比三年後出來賺的更多。自己當老板又不用看別人臉色，就是，你爸媽手藝你學了沒？”有天吃飯時，李勁這樣跟我說。
我居然覺得他說得挺對的，不是我吹，我爸媽在鎮上可是小有名氣的，誰家沒吃過我爸做的燒臘？
我想，我爸的手藝這樣斷了是不是不好？
“我怕我做得不好吃。”自小目染，我也是會做燒臘的。
沒料李勁抱住我就親了一口，“媛媛，你真是我的福星！”
李勁的意思是，我們還要將燒臘檔開起來，這樣，我們才能有生活來源。
於是趁著沒開學，李勁打下手，我學著我爸那樣做起了燒臘。初初時，我偶會把鵝鴨烤焦烤壞，慢慢的也就上了手。
可能是我爸招牌做出去了，也可能是大家看我一個小姑娘不容易，大家都樂意來幫襯我。
幾天我便賺了一萬塊。
看到這錢好賺，李勁樂壞了，晚上還親自給我做了飯，連碗都不用我洗。
當晚，李勁又親了我，他說，他喜歡我。
我想我也喜歡他的吧，他個子高瘦，斯文白凈，應該挺入女人眼的。
我倆相依為命，感情漸深。待李勁快開學時，我倆已經進展到只差最後一步了。
“給我好嗎？我過幾天就去浮城了，我想讓你做我老婆。”
事後，他喊我老婆，跟我說委屈我了，說等他工作後，該有的他都補回給我。
“補什麽？”我問。
“戒指啊，結婚證啊，婚禮啊，漂亮的大房子啊……”他說。
我聽著，心裏向往。
3
粘膩了幾天，我倆越發離不開彼此。這時，我們已經靠自己賺了一筆錢。有了這收入，李勁說他不用貸款上學了。還提議讓我跟著去浮城，在浮城同樣可以做燒臘。
提議正合我意，於是我倆收拾收拾就去了浮城。
我們先是住的賓館，白天去找租房，晚上從床上滾到地上。他很熱衷這事，總能折騰沒完。
房子租好後，他去學校報道，我自己在附近菜市場找了個檔口，一個人將檔口開了起來。
剛開始生意並沒有在鎮上那般好，不過我有種迷之自信，總覺得我做的燒臘那麽好吃，肯定有懂吃的人。
李勁住校，周末才回租房，我也沒告訴她生意上的事，費時他擔心。
他也不問，似乎很信任我的手藝。只是晚上不停的折騰我，說很愛我。
幸而生意慢慢好了起來，不但讓李勁沒愁過一分學費生活費的事，還有餘錢讓他時不時跟同學出去旅游，考駕照，買新款手機等。
很快等來了李勁畢業，他本來還想考研，後來可能覺得挺辛苦，便放棄了。
而我，四年來，起早貪黑，除了各種開支，還私下存了點錢，想等領證後，拿去買房首付。
李勁畢業後找了間外企上班，福利尚可。第一個月出工資後，他難得帶我去市中心吃了頓西餐。
只是他沒提我們什麽時候領證的事。
上班後他忙，我也忙，他不再熱衷折騰我，有時一個月才一次。
我覺得沒什麽，反正他都上班了，兩人賺錢，日子只會越來越好。
今天收檔算早的，聽到我進屋的聲音，李勁媽媽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。
她先是看了幾眼我手裏的東西，皺了下眉，不悅道：“又是這些地攤貨，今天我兒子帶朋友回家，不入眼的東西拿來丟人現眼嗎？”
我不知道她是說我手裏的燒臘還是十塊三斤的桔子。
我是看她喜歡吃這種甜甜的桔子才買的。
見我沒說話，她又說：“真是呆，阿勁今天帶朋友回，他沒告訴你嗎？你不會買點牛肉，蝦啊什麽的回來？”
我挑眉，“他沒說啊。幾個朋友來？我現在去買。”
“你不會問他嗎？趕緊去買，買回來燒飯還要時間呢！”她揮手，要我快走。
“哦。”看在她整天喊周身疼風濕痛的份上，我乖乖應聲。
“再買些上檔次的水果，零食什麽的回來！”她又繼續吩咐。
我出了門，才給李勁發信息，“阿姨說你帶朋友回家吃飯，幾個一起？”
“一個。”他回得挺快。
我想，多一個人的飯好做。
“買幾斤大閘蟹，我朋友喜歡吃香辣蟹。”他又叮囑了一句。
這，弄香辣蟹很費時間，我看看時間，有點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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